【盾铁】错梦
- 复联4相关猜想，私设众多
- 有【铁椒】提及，非常规【盾铁】（单箭头）
- 主要角色死亡暗示
- 人物属于Marvel，OOC属于我
01 - TS
“铁罐？”女特工礼貌地轻叩两下门框，并不打算多聊地没有进来，“还没忙完吗？”
忙碌中的男人抬头瞄了一眼，很快笑起来：“Nata？裙子不错嘛~”
“嗯哼？”女特工勾起唇角、真诚的赞美总是令人心情愉悦，“说真的，就差你了……别说你是想穿这身工作服去宴会？”
“啊啊——不会、不会……”欣赏完美色后Tony又把视线放到了手头的工作上，他胡乱应和了几句、并不在意的样子，“太瞧不起本交际小王子了吧？换衣服只要五分钟好吗——真的、等我把这最后一点弄完，马上就去！”
“而且美酒美食管够，少个东道主也没什么的，你们随意玩咯？”
Natasha转身的动作顿了顿，语气颇有些无奈：“说什么呢？难得聚一次，当然一个不能少啊——总之你快着点，装备升级也不差这一晚、我们本来用着都挺顺手的。”
“诶呀、别念我了好不好！”小胡子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，一点没有总裁样子地撒起娇来，“不弄完我心里不爽啊！下次干脆在我工作室聚餐得了，你们就随便吃点炸鸡啤酒对付对付，我还能顺便弄我的东西……”
“好好好，说不过你！”女人认命地做了个投降的动作，笑容宠溺，“总之就差你一个了，大、明、星——别整晚不出场啊？”
加快动作的Tony没工夫抬头，嗯嗯啊啊地送走了队友后长叹一声：“唉——把箭头的图纸调出来，弄好最后一点确认就先不做了。Jarvis你模拟一下实战，然后整理几个关键情况给我……”
闪烁切换的画面在男人脸上打下七彩的光影，突然他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抬起了手掌：“……等等？停！刚才那里……”
他用手指了指巨大投影屏角落的一块空白：“这里……刚才是不是少了点儿什么？”
02 - SR
红色轿车稳稳停在了路边的临时车位，从驾驶座上下来位高大帅气的男人，连一条马路对面的女人都忍不住多瞄了两眼。
男人有着金子般的头发和海水似的眼睛，五官俊美得如同偶像明星——即使穿着最老土的宽松西裤和格子衬衫也有人愿意赞美的帅。
金发男人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，又看了看不远处防备森严的研究所正门，耐下心靠在车上安静等待。
他从裤子口袋翻出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，摆弄两下后不知翻到了什么：按两下键盘、认真地看上一会儿，然后嘴角勾起笑意。
结伴的女孩子推搡着，猜测这位漂亮男士是否在等他的爱人。
时间过了有一会儿，在男人沉迷手机的时候，一个身影蹑手蹑脚靠近了他。然后突然，冲到他面前大叫了一声：“嘿——！”
但他似乎早有准备，连表情都没崩坏半分。Steve看向来人露出了大大的笑容，干净透明的眼里全是爱意：“Tony！”
“什么啊，现在都吓不到你了，不好玩——”小个子男人把手里的外套塞进对方怀里，砸着嘴不满道，“别说你又在看那些老短信啊Steve！天天充电你也不嫌烦？”
“怎么会？”恋人拉进怀里、不顾这是不是在街上Steve就啵唧亲了一口，“这可是我的人生动力啊。”
“好啊你——这是嫌弃我不如以前好了？”Tony揪住对方脸颊轻轻扯了扯，“我这是让自己给绿了吗？”
“不敢不敢……”男人讨好地捏了捏对方的指尖，乖顺好比只大金毛，“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最爱你一个。”
“哼哼、这还差不多。”腻歪的两人终于分开上了车，系好安全带没一会儿又聊起了晚饭问题。
纽约的夕阳歪歪扭扭落进高楼林宇之间。
03 - TS
又是三分钟过去，AI再次给出肯定答复：“对比数据后未发现丢失情况。”
“不对、不对……”Tony用手使劲揉搓着下巴，语气愈发确定，“刚才肯定有什么内容消失了，很快——刷地一下就不见了……怎么可能完全没异常？”
“Sir，并未监控到病毒入侵和木马篡改，但不排除更高级别的干扰——是否要进行全盘扫描和逆向清算？”AI的伦敦腔没有波动、似乎并不为‘可能出现的漏洞’感到危险，只忠诚地为多疑的主人提出合理建议，“此行为预计耗时三至七小时不等，推荐进入全面警戒模式后进行。”
“唔……不了不了，就放在后台慢慢查吧——记得把几个重点区块备份好，再加一道即时密码……”男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“如果有什么不妙的情况一定要立刻通知我。”
高效率的人工智能很快投入工作，关闭车间电源前却仍不忘敬业地送上一句祝福：“玩的愉快，Sir，您需要一定的心情放松。”
“啊啊——我想也是……”超级天才抻了个大大的懒腰，拖沓着步伐往外走去，“估计是太累了、眼睛有点花。接下来就交给你了，Jar。”
“没问题，Sir。”
光线昏暗的地下数据库，光点顺着布线游来游去，世上最强人工智能正超快速地检查着储量庞大的私人服务器、谨慎地不放过一丝角落。金色光球旁唯一的显示器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刷过一条条文件。
就在某一时刻、某个万分之一微秒的瞬间，一份图片数据无声无息消失在了列表中。
后台继续切到下一份文件进行细致的确认。
存在于数据中无所不能的AI没有给出任何反应。
04 - TS
最晚到场的复仇者刚踏进大厅一步，就被几个喝high了的朋友架去、吵着要罚酒。Tony皱着眉头猛灌了几口辛辣的液体，这才得了空跑去队友堆中找位置坐下。
看气氛，关于战争机器的冷笑话多半是讲过了，下一个该是什么？Tony抓了把坚果琢磨起来：拔锤子了吗？
奥丁在上，他还要玩这该死的把戏这次一定得好好治一治——自信满满的小胡子男人偷瞄了眼不远处上锁的小柜。
“噢上帝啊，能跨过这场‘例行活动’了吗？”见神域人把锤子放在茶几上，鹰眼第一个叫出了声，“哪怕用仙宫魔法来一出戏法也好过这个老把戏吧？”
“吾友，这可不是什么把戏！这是真正的肯定——”金发的大个子朗笑起来，“吾认为你们每一位都有拿起妙尔尼尔的可能，所以总想再尝试尝试！”
“OK、OK，总之我可不来……让勤奋的‘优等生’来吧！”弓箭手调皮地模仿着小学生举起了右手，“报告老师！Stark同学想上黑板做题！”
Tony朝着Clint翻了个白眼，却没多计较而是用力拍了拍巴掌、成功吸引到大部分人的注意：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！瞧好吧今天！”
“噢噢噢噢噢——”
在一片欢呼怂恿声中，Tony掏出了那个新款手甲——最新的Stark技术，甚至还没正式投入到盔甲中，几条乱糟糟的电线也露在外面。
他把两根接线捡出来，接到了自己的反应堆，气势汹汹朝锤子走去。
这下连女特工都有兴致地转过身体，一旁的老好人Banner则有点担心：“Tony……这样没事儿吗？”
“放心。”小胡子男人调皮地挤挤眉毛，“今晚之后阿斯加德就归我了！”
然而想法很完美，现实很残酷——用Tony原话来说是“在墙角挖个坑我能把大厦举起来”的新式推进器并不能举起这把小小的锤子。
第不知道多少次尝到失败滋味的Tony怨念不已：“这真不是什么魔法吗，就像你弟弟小鹿斑比那种？”
“当然不！吾并不擅长魔法，你们都知道的。”Thor把酒杯放下认真夸赞道，“不过钢铁之人你的坚持是独一无二的，吾相信你终有一日能举起妙尔尼尔！”
“哦上帝，别扯淡了，”Tony不耐烦地扒掉装备，用指尖推了推纹丝不动的锤柄下了最后结论：“地球最强守护者绑一起这么久了、也没让它移动分毫……”
“但凡谁能让它偏移几毫米、我觉得就完全胜利了。”
05 - SR
在一条面朝港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金发的男人，他在膝上摊开一本小小的笔记，正用铅笔勾画着眼前驶过的巨大游轮。
轮船是金红白的配色，涂装很漂亮。远远望去，还能看到甲板上三三两两的乘客。
海面上反射的波光晃得他有点眼晕，Steve收起纸笔，四下看了看：不远处他的恋人正握着两杯咖啡朝他走来。
还没等Steve同对方挥手示意，Tony就被人给拦了下来——是住在他们楼上的单亲妈妈。Steve认得她，这位成功的女性就职于科技大学、是电气专业的副教授。她和Tony总是有得聊。
那就让他们多聊一会儿好了。Steve温柔地笑笑，又坐回了椅子上。
交谈中的两人离得不远，被不少人称赞过听觉灵敏的Steve多少能捕捉些单词，再结合上对方的表情，似乎在讨论卖场打折的沙发。
——这可挺少见。Steve笑出声来，心口有点发烫。
说起来他们的沙发是该换了，多年前老旧坐垫失去了弹性，起身好一会儿都留着人呆过的凹陷，Tony还给它取了个臀型记录仪的别名……
陷入回忆的Steve撑着脑袋、竖起耳朵想听听两人还会聊些什么。他蓝色的瞳孔亮晶晶的，带着轻松的笑意。
周末午后，阳光正好，他的恋人正在为他们小窝里即将淘汰的老家伙发愁。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。
Steve笑着笑着，却突然楞住了。
他扬起的嘴角垮了下来，海风吹来丝丝凉意。
他的眼睛仍落在Tony身上，却感到心里一片空荡。仿佛有一片小小的羽毛、轻轻刮擦着他的心口。
Steve眨了眨眼，又眨了眨。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，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部位。
到底是……哪里不对呢？
06 - TS
Tony打着哈欠同各位道别。今天玩得有点疯了，还好留下的基本是住在大厦的复仇者，要不光送人回家就是个大工程。
几个醉醺醺的家伙陆续上了电梯，Tony刚要回自己的房间，就见一直缩在阴影中的Natasha朝他走来。
一样喝的脑子有点混乱的总裁先生拍拍脸颊，他知道对方是有比较隐秘的事情要告诉他，必须要强打起精神：“说吧。”
女特工拉着他的胳膊拐到了墙后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Tony，之前你要我查的……”
反应速度减慢的钢铁侠耽搁几秒才发现对方卡住了话头，他有点焦躁地催促了一句：“什么？大半夜的就不要拐弯抹角了吧？”
“我……查到……我的……”俄罗斯女人猫一般的瞳孔迷茫起来，她眨眨眼睛，嘴唇开合几次也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，“我是……欸？我想和你说什么来的？”
“……哈？”Tony皱起了眉，这是什么展开？说起来他怎么不记得有安排Natasha查什么机密情报来的？
“你是不是……喝多了啊？”犹豫一会儿，男人还是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，劝慰道，“有时候是这样的，一句话卡在脑子里怎么都想不起来……”
“想不起来就算了，等什么时候想到了再随时来找我嗯？”
“好吧、好吧……”顶着一张茫然不解脸的女特工脚步平稳进了电梯，似乎仍对自己犯下的低级失误不能接受。
只剩他一个站在空荡走廊里的Tony敲了敲太阳穴。该死的他果然喝太多了，Clint的箭头升级还没做完——老天保佑不要明天一早就出什么紧急任务才好。
07 - TS
“……等等！停？”摆弄零件的Tony坐直了身体，防护眼镜下的表情有点奇怪，“你刚刚说的什么？什么清算？”
被打断汇报的人工智能恭敬地重复了一遍：“关于您昨天晚上对系统遗失数据的怀疑的后续处理，全面清算和逆向检查已经排除了病毒、木马、漏洞和恶意入侵的可能。”
“……我？”超级天才彻底放下了手中工作，眉心挤出深深的沟壑，“我……不对，我没有吧……？昨天晚上？”
“……Sir，昨日下命令时您有表达‘劳累’‘疲倦’及‘眼睛不适’的身体状况，是否要准备全面身体检查？”Jarvis体贴地给出了建议，房间内安静半刻，聪明的AI复又开口：“昨天的视频监控纪录仍有保存，是否要进行确认？”
“哦对！快给我放一下！”
探头位于屋顶和墙壁的夹角，在确认安全的大厦里，除非特定的实验需要记录，否则Tony不喜欢被监控（包括其他复仇者也是如此）。所以只有最基本的影像——角度并不好，从镜头里看不清屏幕的状况。
Tony看着自己放下升级到一半的箭矢——到这里为止他是记得的；然后用一种不太好看的姿势瘫在了椅子上，滚动的数据他脸上打上时明时暗的光影……
然后，很突然的，视频中的‘Tony’身体前倾、手臂伸长，点了点屏幕的角落，被压缩后失真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这里刚才是不是少了点什么？”
……
楞在播放器前的Tony瞪大了眼睛，他发誓他完全没有印象……
如果是必须要进行全面检查的怀疑，就算他再怎么喝醉、再怎么头昏脑涨记忆错乱——都不该完全不记得！
监控到自家主人神经质地拉扯头发，担忧的Jarvis再次提出了就医建议：“Sir，我建议您进行全方位身体检查，最好还包括专业的心理评测……”
超级天才的耳朵彻底屏蔽掉AI的声音，他远超常人的大脑转得飞快，莫名升起的恐惧和不安把他整个裹进海水里。
这不对，这绝对不对……
“……等等！”深深插入发中的手滑落下来，Tony慢慢地抬起头、眼睛亮得惊人，“Natasha！黑寡妇！查一下近三个月内、只有我和她涉及的秘密事件！”
08 - SR
Steve猛吸一口气从睡梦中惊醒。他后背全是冷汗，掌心无意识攥紧，眼睛开合好几次也看不清任何东西。
“嘶……呼……”他尽量轻柔地稳定呼吸，终于在黑暗中找回了视线的焦距。
床头柜上的夜光闹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三分，睡前喝过的热牛奶杯底剩下小小一块白色，不远处的书架衣柜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……
一切都很平静。
Steve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梦见了什么。
他揉了揉鼻子，感觉心脏突突跳个不停，令他无法安心闭上眼睛继续睡去，甚至连装模作样地躺着都做不到。
Steve想他一定做了个很恐怖、很恐怖的梦，比如某些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异形、扑到他脸上，把他连同他的恋人一起撕了个血肉模糊……
男人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，打算倒杯水喝、或者去阳台吹风冷静一下。他尽量控制着不要发出声响，可睡眠一向很浅的Tony还是被吵醒了。
小胡子男人顶着一头乱发、半闭着眼从枕头里撑起脑袋，没睡醒的声音十分软糯：“Steve？”
停下动作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，Steve能感觉自己冰冷僵硬的四肢渐渐恢复了温度：“吵醒你了吗？抱歉，我只是口渴要去倒杯水。”
“哦……？”迷迷糊糊的Tony眨眨眼，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懂对方的意思，才又把脸砸回了床铺，“记得多披件衣服啊……很冷……”
被自家恋人的憨态萌到的Steve笑着下了床，临开门前还不忘确认一遍对方是否重新睡了过去。他将手搭在门把上，看着男人嘀嘀咕咕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。
他看了一会儿。又一会儿。
时间不知过去多久，另一道虚幻的影像与他们的卧室重叠在一起。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小胡子男人胡乱抓了抓头发，不耐烦地抱怨：“大半夜的干嘛？有事你直接说啊！”
Steve愣愣地走上前去，伸出了手。一切消失在指尖的黑暗中。
“Tony？你怎么……？”
这一次，刚闭上眼又被吵起来的Tony是真有点起床气了，他鼓着脸颊、似乎很想把对方直接丢出门外：“现在才几点？你明天都不上班的吗？”
怔愣中的男人回过神来，他漂亮的五官柔软下来、一步跨上了床，把对方捞进怀里揉了揉头发：“抱歉……我只是、做了个噩梦……”
“哈？”被打扰睡眠的Tony语气仍有些不悦，却还是轻轻拍了拍男人的后背，“……没事吧？是不是太累了？”
蔓延的雾气凝结成不透光的囚笼，然后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四散飞溅……虚假的倒影落进他的眼中，另一侧的真实却有着驱散黑暗的温度。
他回来了，太好了。他成功了。
Steve闭上眼：“没什么……我爱你，Tony。”
09 - TS
“并未找到相关数据，Sir。”第四次重复劳动的AI终于主动做出分析：“推测可能为纯口头告知，并无数据纪录，或曾进行人为清除。”
“嗯……好吧好吧，你再扩大一下时间范围，改成半、不、改成一年内，再查，”Tony绕着工作台飞快地走圈，行为语言都有点魔怔，“我去——对！我去找Natasha问！”
“确认搜索条件：一、只包含钢铁侠即Tony·Stark与黑寡妇即Natasha·Romanoff的人员构成；二、满足私密即未公开，与执行中即未解决的任务……”
“对对、开始检索……”男人脚步急促地往门口走去，最后又忍不住回来补上：“后台再进行一份全任务排查，把那些有疑点的全挑出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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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——什么？”靠着墙壁的男人大叫一声弹起了身体，“你说没这回事儿？Natasha认真的吗？昨晚你会不会喝多了所以不记得？”
“怎么会。”本一边擦汗一边交谈的女特工停下了动作，眉头紧紧压在一起，对方怀疑的语气令她有点不爽，“我所受过的训练不那么容易醉，而且我很清楚记得昨天根本没喝几杯。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“你根本没安排给我什么任务——像你说的、可能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，并且还没解决的某个机密事件——根本没有。你我最近一次、最符合这个条件的，还是两个月前神盾局代号1073的间谍任务，而且已经完成了。”
“不不、Natasha，就算你不记得……就算没任务什么的，但你昨晚确实找过我！还记得你想告诉我什么吗？哪怕只有一个方向也行？”
“我说了，我没找过你。”女人的表情冷了下来，她抿紧嘴死盯着语无伦次的男人好一会儿、到底松了肩膀，“……你最近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……你是说？”焦躁不已的男人突然安静下来，他歪着头、静静打量了会儿一脸不解却也非常担心的队友，试探着问道，“你是说我最近、一直都……不太对劲吗？”
“是啊、最近好长时间你都……真的没发生什么吗，Tony？”
10 - TS
“不对、不对、不对！”Tony用力锤了一下桌面，眼珠赤红，“不是这个，肯定还有没查到的地方！”
“入侵神盾局机密文件库，Jarvis，还是原来的判定标准，时间就……”他回忆了一下女特工精准的概括，“近四个月内的。重点对照与复仇联盟、与我以及黑寡妇有关的部分。”
又是十分钟过去，再次响起的AI几不可查地带上了惊喜的味道：“找到了，Sir！”
Tony握拳在空中挥了一下，连句再见都没有就挂掉了局长的电话、扑到投影屏前：“是哪个事件相关的？”
“两个月又三星期前的失踪备案，与俄罗斯的九头蛇基地巡查有关。”
“俄罗斯？失踪？”苦恼地眯起眼的男人飞速阅读着屏幕上的文字，他仍对此没有记忆，却随着词句的推进、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些画面。
那些场景模糊成一团乱码，终于有了进展令Tony没那么沮丧了：“调出你能找到的所有关联记录，有发现具体是哪里不对吗？”
“没问题，Sir，正在入侵FBI、CIA、及九头蛇废弃数据库……”人工智能一字一句报备着，“可疑部分已提取：据神盾局备案显示，此失踪人员为复仇者联盟相关，但姓名不详、职位不详……”
“另外，此失踪纪录并未出现在复仇者联盟资料库中……最后一点，此纪录为单独一份备案、即无任何后续追查，此不符合神盾局过往标准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……”Tony用力捏了捏鼻梁，一个大胆而难以想象的假设出现在脑海里，“可能是复仇者联盟中的某人失踪了？而所有纪录和记忆都被抹消，只剩下神盾里一份没头没尾的备案？”
他自嘲地笑起来：“不不不……这也太过了吧，就算是某种魔法扭曲了记忆，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？在我身边、与我共事的某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？”
“把现在能查到的所有相关记录都打印出来，我有点……有点……”
走在科技最前沿的超级天才大脑混乱，他从杂乱的桌面最下层抽出一本笔记，找出了钢笔在皱皱巴巴的纸页上涂画起来。
自负的钢铁侠永远只相信自己。自我的意志是他最后的底线，虽然这一切看起来莫名其妙、荒诞无理，但Tony很清楚：确实发生了某种脱离现实的真实。
他胡乱写下一串串字符：俄罗斯，九头蛇……神盾局，复仇者联盟，黑寡妇……失踪，秘密……
然后画圈连线，又从脑内搜刮出几个可疑的名字或执念的记忆，在一片混沌中试图找到关系。
突然、他写下了S和t，然后整个人愣住。
Tony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，他吞了口口水——他不记得自己想写什么单词，他完全没有记忆——没错，就像这场怀疑的开始。一模一样。
他瞪大了眼睛，生怕一眨眼纸上的字母就要消失不见。他放松手腕、放空大脑，任由笔尖在纸上轻轻滑过……
一个完整的、陌生的、从没见过的名字，流畅顺利地被书写出来：
Steve·Rogers
Tony举起笔记本，与视线平齐。他的呼吸恢复了平静，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：“Steve……Rogers……？是谁？”
11 - SR
凛冽的大雪，悬崖，一望无际的地平线，怒号的风。
掌心下是一抹明亮耀眼的蓝色，从指缝中流淌出来。带着温度的。
那是……
谁的心……吗？
在跳动。
他用力地看、很用力很用力看，却看不清对方容貌。
心脏揪在一起，疼痛，酸涩。泪水在滑落的瞬间凝成冰霜。
满腔疑惑的话语堵住口鼻，他张张嘴：我……
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他的手腕，拉近了距离。手的主人说道：
……
Steve从睡梦中惊醒。
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：凌晨两点四十三分。
他放轻动作，转过身体，把恋人搂进了怀里。睡梦中的小胡子男人哼哼两声，顺势钻进了温热的胸膛，一只腿还压上了对方的腰。
“Tony……”呼吸被拉扯到最慢，Steve在一片黑暗中无声地呼唤着，“Tony、Tony……”
12 - TS
“Steve·Rogers，全网搜索这个名字。”Tony两手交握，一脸阴沉地靠在椅背上，眼睛死死盯着不停闪动的巨大荧幕，“所有你能找到数据，所有……让我看看吧，你到底是谁？”
人工智能突破一道道防火墙，翻开一组组废弃的文件，只与一个名字有关的零星数据汇总起来，渐渐勾勒出完整的形状。
九头蛇……红骷髅……冬日战士……
Howard·Stark……
第二次世界大战……美国……
超级士兵计划……血清……
振金……盾牌……
布鲁克林……
复仇者联盟……
越来越庞大的数据不断刷新着，Jarvis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来：“Sir……我可能、数据……有……过载……更新、美国队……长……”
伴随一声短促的尖锐声响，AI彻底断线。房间内一片寂静，屏幕上仍在不停载入新的获取文件，层层叠叠覆盖在一起。
Tony呆呆地站在原地，他的脑袋剧痛无比，记忆随着眼前的闪烁一点点清晰起来：
他从天上跌落，第一个看见的那人眼睛亮亮的、充满了对他归来的喜悦和庆幸。于是他问：刚才没人亲我吧？
他失去一切、眼神疲倦。他一步步走上前去，那人说：那我们就一起输。
他眼前一片赤红，掌心蓄力却只打出冲击波。他一步，一步，沉重的步伐，他说：我曾经也是。
各式各样的画面堆积在一起，混乱，嘈杂。风声和雨声，争吵和告别。Tony无意识迈开步伐、走到屏幕前，他伸出手，正中心一张色块混杂的图像一遍遍更新着分辨率。
他记得所有的一切。他不该忘掉的。
Tony想起泰坦星，想起漫天飞扬的尘土。想起千疮百孔的世界，想起无限宝石。
模糊一团的图像清晰起来。
那人有着金色的头发、蓝中带绿的眼睛。制服是国旗的颜色。盾牌是圆形。
美国队长。
他干净而坚定的眼睛望向屏幕之外。
Tony恍惚间觉身处断崖，有人轻轻推了一把，他朝后跌去。
桌子椅子、机器盔甲、地面墙壁，远处的太阳和云雨……像摔碎的玻璃般炸裂飞溅开来、折射的光线晃得他眼睛生疼。世界粉碎成尘。
他跌进一片虚无之中，声音也消散在无边的黑暗里。
“Ste……”
13 - SR
Steve的梦境清晰起来。
他看见漫天飘舞的雪花，感受到把人冰冻的寒冷。巨大的太阳沉没在无边的地平线下。他的朋友们，他的战友们，沉默地站在身后。
有个人牵起他的手，搭上自己的胸膛。
那人的掌心是温热的，Steve却感觉浑身血液冻僵在一起。他的双腿钉在了原地，两片嘴唇粘连；他指尖不停地抽搐，无法言语。
那人却轻松地笑起来，说着：“同样是牺牲，我们各自负责擅长的部分——这是我一直以来期望的。”
“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残酷，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老冰棍，我从没想过能和你成为朋友……小时候，以前，现在……这感觉还不赖吧？”
他看到对方焦糖色的瞳孔染上夕阳的橘红色。
那是Tony的脸。
Steve甩甩头，用手臂撑起身体。他太阳穴突突直跳，感觉自己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酸疼不已。起身的动作摇晃一下，Steve整个人重重地砸向餐桌。
他知道的，他都知道的……一切全都是谎言，全都是假象。他自以为达成了一次成功而“伟大”的交易——就像Tony一样。却只是他自我满足的“牺牲”……
普通的木质小桌被成年男性的体重推远了几厘米，桌上的水杯晃晃悠悠地掉了下来。啪的一声摔成锋利的碎片，洒出的液体沿着地板缝隙流淌。
Steve抿紧嘴，死死盯着地面上狼藉一片。
只见那四散的碎玻璃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贴近、粘合，最后复原成完好的杯子，落在桌面本来的位置上。
Steve咬紧牙关，他清楚看到这“世界”无法辩解的虚幻，但他仍然要……就算这不过是一场自我构建的梦境……
脚步声从身后传来，疑惑的声音紧跟着响起：“Steve？”
男人激灵一下站直，心虚地把那个‘调皮’的玻璃杯藏到了身后。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、故作平静地望向来人：“Tony。”
14 - 拯救
小胡子男人皱着眉头，一步一步、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。他把手搭在那人的万线，摩挲着内侧柔软的经络、似是一种安慰：“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不能告诉我的吗？”
Steve眨眨眼，手腕翻转回握住对方的手。
眼前的人有着通透的焦糖色眼睛，长长的睫毛自上而下看起来夸张到不真实；修建整齐的漂亮胡子，眼角和颈部细细的皱纹……
他的个子不高，穿着自己洗到发白的旧衬衫，松松垮垮的睡裤下是他们一起挑选的情侣拖鞋……
“……什么都没有，”Steve温柔的眉眼一拧就会出水，他望进对方担忧的眼底，轻声道，“什么都没有，什么都没发生……不用在意，没事的……”
Tony一眨不眨地回望，静默片刻终是长叹一声：“……好吧，那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吧。”
金发男人充满歉意地笑了笑，却见怀里的恋人踮起脚尖、凑近他的唇瓣……相距几厘时停住了，温热的呼吸打在Steve脸上：“不管发生什么事，我们都能一起承担，明白吗？”
“我明白。”Steve笑起来，眼里的水雾散了。
他半闭上眼贴近对方的嘴唇，却不想被突然推开了距离。
“……Tony？”Steve楞在原地、手臂悬在半空，他看着对方头顶小小的发旋，心中充满了不安，“Tony？”
被唤了几声后，Tony终于慢慢地、慢慢抬起了头。他面无表情，嘴唇紧闭，一眨不眨的眼睛却亮得惊人。
他的指尖颤抖起来，Steve刚要上前一步确认情况，身体背靠着的餐桌却凭空消失，踉跄几下才重新站稳。
在这几秒钟时间里，四周的家具渐渐化为尘土，随着一股莫名的东风消散在Steve眼前。
他牙齿打着颤，破碎的呼吸从缝隙里挤出。连一声名字也叫不出口。
一直沉默不语的Tony小幅度扬起了嘴角，他上下唇拉开一条小缝、缩起、最后闭合。没有发出声音。
——他知道的，他都清楚……他已经见识到了更高的位面，他对Steve最后那一滴眼泪充满歉意、却无法回应。
他独立于灵魂宝石的自我意识轰隆作响。他知道：他不该留在这里、不能留在这里。
Tony一步步靠近僵在原处的男人，抬起手、顶在胸口最温热的那块，用力一推。
“Tony——！”现在Steve终于能发出声音了。屋内的地板一并碎裂开来、露出下面无底的深渊。他飞快地下坠，眼睁睁看着站在一片虚无上的那人变成一个不明显的小点。
Steve固执地大声叫喊着、嘶哑的声音在一片虚无中消散：“Tony？！我成功了对不对？我把你救出来了对不对？？Tony——！”
所有嘈杂的、混乱的全淹没在黑暗里。
世界重归平静。
15 - 现实
风中带着尘土和血腥的味道，阳光正好。纽约的天空明朗干净，没有了灭霸，没有了死亡，没有无端消散的一半生命。
Steve垂下眼帘，金色的无限手套闪闪发光，宝石如有生命般涌动着无穷的能量。
……第371次。
“Cap？”
美国队长的耳膜随着一声呼唤尖锐地鸣叫起来，他快速地眨了眨眼，神智恢复清明。
“……Cap？”是女人的声音，“Cap你还好吗？能听到我说话吗？”
“嗯。”Steve慢慢转过身去，动作迟缓像一台老旧的机器。
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：第263次。视线越过搀扶着自己的Natasha肩膀，Steve看向欢呼的人群里金发的女人。
——她穿着宽松的衬衫，纤细的脚踝下踩着一双不那么常见的平底凉鞋。
她推开人群，脚步踉跄地上前，环顾一周后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。她声音颤抖：“Tony……呢？”
Steve谢过女特工帮忙，挺起胸膛走上前去。他轻轻拉过女人纤细的手腕、放到了手套上，柔软的掌心正好覆盖在那颗橘红色的宝石之上。
他望进对方无法相信的、悲伤的眼睛里。心情平静、眼神温柔：“我会把他带回来的。”
Steve收回手臂，缓慢地将拇指与中指贴在一起。
他笑起来，再次肯定道：“我会的。”
啪。
End.
第一次写正剧写得很乱，用了各种假设私设勉强自洽T.T 似乎每个人都能看出不同的理解，就请自行猜测吧！
感谢您的阅读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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